我不記得多少年沒碰過畫筆了,也沒多時用鉛筆畫公仔,星期四晚上,同事搞了一場呃占明活動,在上環太平山道的一家畫廊。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帶備草稿去準備畫,有些就地取材在畫廊找些樣本的圖案當作練習,大家互相問對方畫什麽,我衝口而出説要畫早餐,腦裏,就只是想畫一只,荷包疍。雖然不算是什麽深思熟慮,但也不是事出無因的,要用幾個理由為自己第一幅「畫作」寫一兩句statement之類的,我還是吹得兩咀的。

我記得我第一次在家煮食,不是翻叮食物或是熱水焗杯麵,而是覺得有點難度那種,應該就是煎荷包疍了。
我想用些比較簡單的顏色,或者我就是那種不會覺得海有過千種藍色、太陽會混雜紅、燈、黃之外的顏色那種人,我看世界,或者就像我要畫的這幅鑊上荷包疍一樣,看上去只有黑色、白色、黃色,簡單分明的。(圖二)
我承認自己很少認真看畫的,於是最近一次到上海的畫廊近距離看到油畫上的不同顏料重疊出來的質感很有趣,所以我認為荷包疍上的疍白部分,是有點像油畫的性質,不像圓滑的疍黃。

想是這樣想,到畫的時候又是另一種感受。
我是最後一刻才知道其實要先畫一層深色做底,想用畫掃掃出易潔鑊的坑紋,太寫實了吧,不過當我在掃的時候,我覺得更似黑膠唱片的質感。
然後要畫疍白了,發現只是白色是沒可能的,於是最後還是混了一些藍色,原來加入藍色的白色會比原來的白色更像白色(我認為這項觀察相當有意思),或者説,只有白色的話,其實就跟無顏色是沒分別的。 
然後,又要想想在疍邊的白和黑之間做點「鑊氣」的效果, 最初的做法比較簡單,將邊旁的黑色顏料用不規則的筆觸混進「疍白」的部份(圖一),遠看上去就有種立體的感覺。
後來呢,就變了圖三的狀況了,證明畫畫有時真是會「越描越黑」的,只要心多一點,比如説要在鑊氣加上咖啡色,逼真一點就要變得失控了,最後多番修改就好像放在熱鑊上的疍白,不停的向外擴張,越畫越大塊,想起來,ART  JAMMING不就是要享受過程嗎?

好吧,所以寫下這次做疍的過程很有意義,至少,比我在家望著這幅圖三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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